星期六, 4月 07, 2012

導讀:Judith Butler性別麻煩”women as the subject of feminism”、”Bodily inscriptions , perfomemative ,subversions”,


導讀讀本:Judith Butler”women as the subject of feminism””Bodily inscriptions , perfomemative ,subversions”

一、「婦女」作為女性主義的主體

   女性主義理論假設存在有某種身分,這種身分要從婦女這個範疇來理解,它不僅在話語裡倡議女性主義的利益和目標,也構成了一個主體,以追求政治上的再現。Butler認為在廣泛的文化情境裡,婦女不是被錯誤的再現,就是完全沒有再現。

   特別的是,政治和語言再現的領域都先設定了一套「主體形成」的標準,結果是只有被認可為「主體」者才能得到再現,也就是必須要先符合作為主體的資格才能夠再現,進而在政治中獲得能見度與合法性。

   Butler從傅柯司法體系產生主體而後再現主體的系譜學分析中,推論了「婦女再現為女性主義主體的語言與政治的司法建構,其本身就是話語建構,是某種特定形式再現政治的結果。」她用德希達的話來說,就是律法生產「律法之前的主體」,而後又將其隱藏,為要將這個話語結構當作一個自然化的基本前提調用,然後用它合法化律法本身的管控霸權。另外,她認為婦女絕不是一個穩定的能指。「一個人是女人」,不是因為有一個尚未性別化的人超越他/她的性別的各種具體屬性,而是因為在不同的歷史語境中,性別的建構並不都是前後一致的,它是在話語、種族、族群、階級、性和地域等範疇所建構的身分型態交相作用。
    一個普通的概念是這樣的:對婦女的壓迫有某種單一的形式可以在父權和男性統治結構裡找到。Butler認為這不過是在複製西方壓榨東方的概念(男性壓迫女性)。女性主義者為了符合再現政治,急切地主張有某種穩定的女性主義主體,把性別二元分立出來。即使這些建構是為了解放主體在政治上的限制,但還是顯示出粗糙的自我錯誤再現。

    Butler認為我們的任務不是拒絕再現政治,而是語言和政治的司法結構構成的權力場域中,對司法結構所生產、自然化及固化的身分範疇中提出批判的論述。在女性主義的政治實踐中,要從根本上思考本體論的身分建構,才能夠設想出一種可以在其他基礎上復興女性主義的再現政治。

二、身體的銘刻,操演的顛覆

    生理性別/社會性別的區分都是「身體」先於意識,又因為外在於身體的文化銘刻而獲得意義。基督教、笛卡兒大都把身體看作是一個虛無、沉默,隱喻著罪惡和欺騙,沙特、波伏娃則把身體看作等待某種意義降臨的軀體。究竟是甚麼為我們建立了這個二元論?身體又如何被明確標記為銘刻社會性別意義的一個基地?

    傅柯認為身體是不斷經由事件化所銘刻的,一方面被摧毀又被保存下來。從這個概念來看,一定有一個先於文化銘刻的身體存在,它臣服在獻祭式的摧毀之下,身體在獻身過程中不斷被摧毀、被形構,好讓文化產生與傳遞。

    瑪麗.道格拉斯指出,為了要分隔、淨化、劃界、懲罰逾越,讓無序、脫序變為有序,只有通過如內/外、上/下、男/女明確且誇張的二元分立來達成。我們可以了解社會禁忌建制和維持身體疆界的依據,以及身體的疆界是社會霸權體系的界線。

    性別超過界線者則被視為危險和具汙染性的,如男同性戀者被描述一個危險和汙染帶源人(如愛滋),儘管女同性戀者是愛滋的低危險群,她們仍是危險的。一個沒有威脅性的身體是透過穩定的疆界,而且是以異性戀規範所建構的。

    克里斯特娃對於賤斥(abjection)的討論,指出了這個建立疆界的結構主義概念,透過排除得以建構一個主體。艾里斯.楊運用賤斥分析出:因為性別、性欲或膚色而對身體的否定,這是一種驅逐,它帶來「厭惡」的結果,也依照這些分化軸線,建立並鞏固身分上的霸權。也就是說通過排除的手段建立「他者」,構成了主體的內部與外部世界的邊界。Butler認為要追問的是,這個內在性的比喻,以及內在/外在的二元分立,是從甚麼樣的公共話語的策略位置、甚麼理由來紮根的?

從內在性到性別操演

   Butler解讀傅柯的『規訓與懲罰』,認為他以銘刻的方式重寫尼采的內在化學說,對於囚犯、軍人或精神病人所用的策略不是壓制慾望,而是強制他們身體把禁制的法律意指為他們的本質和必然性。傅柯認為靈魂具有真實性,經由受懲罰的人們身上所行使的權力運作,永遠圍繞著身體、在它之上、之內被生產,不被身體禁錮,而應該要說靈魂是身體的監牢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社會性別也應重新被描述:社會性別是通過一系列的排除和否定,為了在生殖領域內對性欲實施異性戀的建構和控管,而使社會獲得某種虛假的穩固性。然而,性欲並不是得自於社會性別,當身體領域解體和崩潰打破了異性戀的一致性虛構時,表達模式(the expressive model)也失去了描述效力。

    透過行動、姿態、演繹實踐大都可以解釋為操演性的,主要原因是它們意圖表達的本質都是虛構的。也就是說,各種行動、姿態和演繹創造了一個內在、統籌性的社會性別內核的假象,這假象由話語維繫,為的是要把性欲管制在生殖中心的異性戀框架內。反串的結構就透露出裝扮(drag)徹底顛覆了內在和外在心靈空間的區別。原初的性別身分概念,經常在扮裝、異/易裝以及T/P身分的性別風格的實踐中被戲仿。女性主義者經常貶低這種戲仿的身分,要不就是批評她們模仿了異性戀性別角色的刻板化形象。但Butler認為扮裝表演操弄的是表演者生理性別與被表演的性別之間的差別。

    Butler也為性別戲仿(gender parody)作辯護,認為這不是假定有一個這些戲仿身分所模仿的真品存在,而是這裡所戲仿的就是真品這個概念本身,簡單的說就是一個生產。所以性別不應該被理解為一個穩定身分,是應該被理解為通過對身體的風格/程式化的重複行動所建構及被建構的。

   Butler推論了性別屬性是操演而來,所以就不存在一個先在的身分,可以作為一項行動的標準,沒有甚麼對的、錯的、真的、扭曲的性別行為,也就是說「真實性別身分」的假定只是一種管控性的虛構。性別真實是從持續不斷的社會表演而來,這意味著本質的生理性別及永遠不變的男性、女性特質這些概念也是被建構的,是隱藏策略的一部分,掩蓋了性別操演的特性以及所有的可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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