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五, 10月 04, 2013

傢伙們的拷貝

PW 你是怎麼看待學校禮不打架的學生?
斯派克 那樣會把你搞瘋,就像你大了人家一下,可是他們卻不還手。
PW 為什麼?
艾迪 我討厭這種人。
斯潘克斯 是啊。「我不會揍你的,你是我的朋友」。
PW 好吧,那你怎麼看待這種態度?
……(:46)

很多時候,我在田野地進行訪問的時候,有種心情是,不想問太蠢的問題(怕被受訪者笑,你很不懂,還好意思來。)許多時候,確實問蠢問題(雖然她們怎麼說你大約可以猜得到),要從受訪者嘴裡說出來的東西才是正港的田野資料。
如果為了要引出這種東西,蠢問題是必要的,而當田野資料要化做文字的時候,我們大多會把自己的「蠢」問題忽略不寫,直接寫受訪者說的那段「重要」的東西)。以上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型。
然而PW做了很好的示範,將自己寫在田野筆記中,如何問得出好問題,讓受訪者說出更多的話,而問題又不會顯得太蠢。一如前一本書街角社會一樣,作者現身其中,出現在大量與傢伙們的訪談中(其實他怎麼問,我有在學),而且,PW出現在訪談中的作者讓你覺得很自然。

反學校團體「傢伙們」為對象,探討他們是如何走上父親的勞工之路。絕不是僅只於他們自干如此或者是別無選擇。PW運用大量的訪談資料將分析了他們何以反學校、何以對性別和族群歧視?何以在學校學習視為被強迫的假期?如何將工人階級世界的工作視為唯一真正的世俗來源?而又能在傢伙們即將畢業展現了一種「他們面臨畢業之後無可選擇之下步入父親的職業,卻會有一種自己是文化選擇之下的產物」隱隱約約存在的悲嘆。

耳邊常常聽到的「教育可以使人脫離貧困」,尤其當我們看見台灣許多人是靠著教育翻身的(陳水扁),但更多臺灣首富是承襲了上一代的財富(辜家、蔡家)。PW從做為工人階級的下一代傢伙們談及文化資本,他這麼說「因而工人階級出身的學生必須克服一些不利條件,這些不利條件就嵌在他們錯誤的階級文化和教育觀念之中。(:169)」然而,個人做為個體靈魂的主宰,難道無法抵抗那些鑲嵌在文化中的不利因素嗎?PW認為能夠做到的人並獲得成功的人只是少數,絕不可能是整個階級。由此,傢伙們承襲到了父親的男子氣概、性別歧視、種族歧視以及對體力勞動力的主觀意識,幾乎不需要怎麼學,走向父親勞力付出車間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自主選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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